张安生得好,懂事起就对男女间那点波动十分敏感。
他刚刚被探花郎接见了一回,心情正好。见那女子眼神大胆火辣,显然是对他有意思,左右看看没什么人,就冲她飞了个眼,笑了笑,才走了。
凌五大乐,心想,回来中原这么久,终于才见着个像样点的男人了。
这之前见到的,要么眼睛往天上看,要么眼睛往地上看,要么非要一本正经隔着帘子隔着屏风说话,无趣极了。
她十分怀念边陲之地,男女间有情都不必遮掩,或以情歌挑逗,或送礼物相邀月下。
多么直接。
张安走了,凌五让人把车子赶到刚才凌昭的车子所在的位置,等了一会,凌三从祖父那里出来,看见她就头痛:“你怎么还在,不是让你先回去嘛?”
凌五把头探出来,开心道:“快回家!我有话跟你说!”
待到了家,她迫不及待地扯着凌三的袖子进了屋,宣告:“我看中了一个男人!你去替我提亲去!”
凌三傻眼:“我就离开一会儿。”
他跟凌昭说了会儿话,然后凌昭说他在等人,凌三也有事要跟祖父说,就让凌五先回去,他自己先进院子去了。
怎么这么短时间,凌五就相中了个人?她不是最挑的嘛!
凌五道:“就是小九郎在等的那个人,姓张。他生得可好看了!我回来这么久看到的人里,除了小九郎就属他生得最好看。你快去给我打听打听他到底是谁,赶紧去提亲!”
凌五的婚事,他们父亲不敢交给祖父,怕小女儿叫亲爹给沉了塘,全交给儿子了。
在给自己父亲的信里,他也明言了,一切顺凌五的心意,只要她看中的人,就叫凌三去操办婚事。
至于凌昭的十二叔公,只要站出来当个长辈走个过场就行了。直把十二叔公气得翻白眼。
然子女的婚姻之事,终究还是父母命最大。尤其凌五的父亲,十二叔公诸子中只有他一个是进士,更不要说他在云南挣了多少家业,又往家里送了多少银子回来。如今在十二叔公的诸子中说话十分有分量。
便凌五行事多有不合礼法之处,家中诸房别的人,多少也得宽宥着她点。
凌三只得尽起兄长的责任,真去打听去了。
只第二日便是初九,族学的学子们在学里用过午饭,下午再上一堂课,该散学回家去了。
大部分人都是凌氏族中人,家就在这里,每日里散学腿着回去就行。
另一些则是住在金陵城里的,旬日里须得返城。
许多人是自家有车接的,也有骑马的。
因族学这旬日休假的固定安排,也衍生出本地的车送的生意。
有排车,即比平板车多了护栏的,里面再放两张条凳,能做八个人十个人。就是慢,但价格实惠。冬日或者雨水日子里还会扎上棚子。
张安午饭时候还琢磨下午怎么回去,就碰上了凌延。
凌延问:“张小郎下午怎么回去。”
张安道:“正发愁,第一次,还不知道怎么样方便些。”
凌延主动邀请:“我有车,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张安大喜,一是舒服了,二是能和凌延这位尚书府公子亲近,正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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