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把托盘放在小几上,担心地说道:“姑娘,二少爷好像很生气。”
秦禛不置可否。
当她说出“赌钱”二字,秦祎开始挠脖子时,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摇扇子是为了想借口,而借口就是做买卖。
拿妹妹的嫁妆去赌,亏他说得出口。
不过,有一点秦祎是对的,秦越山三个儿子,只有她家老子最无能,所以二房手头最紧,秦祎和她的衣饰也最简陋。
琉璃习惯了秦禛的沉默,换了个话题继续说道:“姑娘,不如把这套头面融了,再打套新的,正好榴花宴时插戴。”
秦禛倒了杯茶,看了一会儿垂下来的紫藤花串串,“不用,这些我有别的用场。”
……
秦禛在榴花宴上的表现,关乎到秦家的面子,秦老夫人和程氏对她的服饰和礼仪十分重视。
不但针线房做了时兴的新衣裳,老夫人还送来一对蝴蝶钿子和一条镶嵌红宝石的金璎珞,并指明宴会回来后,要完好无损地还回去。
秦禛认得这两样首饰,每一颗珍珠或者宝石的形状都与秦雯戴过的别无二致。
不带,老夫人会说她存心丢秦家的脸。
带了,宴会上认出来的小姑娘可能会说她是学人精,整天盯着长姐。
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老夫人已经让针线房做了不大适合她的两款衣裙,再加两样首饰而已,影响不了大局。
老夫人想要达到一个“隆重”却“品味一般”的效果,既不失礼,也不会被昭王选上,至于会不会有人看不起秦禛,那不在其考虑范围之内。
这与秦禛的目的一致,她没有理由反对。
……
五天后,秦禛穿着淡粉色褙子、桃红色百褶裙,插戴着两样首饰上了秦府的马车。
陪她一起的有秦老夫人,大伯母小孟氏,大房和三房的两个妹妹,以及二哥秦祎、四弟秦霈。
秦祎订过婚,但他的命也不怎么好,女方自戕了,目前单身。
两个长辈乘一辆车,三个小辈一辆。
上车后,秦禛在主位落座。
两位妹妹在秦禛左右各坐一边,二人眉来眼去片刻,各自守着一扇窗,看外面的风景。
……
文清大长公主家在秦家东北向,从秦家所在之处向北走,越过两条东西向的大街就到了。
一家人下了马车,跟着迎客女官进了花园的大花厅。
大庆是元朝之后发生的一个时空分支,存续二百多年,科技上比清中期发达,男女关系也比明清时期开放得多。
是以,男女宾客可一起入园,只在开宴时分坐两个花厅。
文清大长公主在坐北朝南的大花厅里待客,由女官引荐,秦家人一起行了礼。
大长公主五十多岁,保养得极好,瞧着像四十出头,一席墨绿色缂丝褙子衬得其肤色洁白如玉,雍容华贵。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