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陈海都不一语,吴澄思再好的耐心,这一时候脸色也是难看起来,厉声问道:“陈海,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陈海目光冷冽的落回到吴澄思的脸上,悲声说道,“我师尊一心御魔,落得怎样的下场,吴大人,你不知道吗?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要不是我师尊当年收复魔獐岭,西北域能在魔族铁蹄下支撑这么久?你再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要不是我师尊力挑重任,孤师插入室韦山以西,将洪潮一般的魔兵挡在绝天岭以北,今日之大崇哪里会看到一线生存的曙光。我师尊为天下苍生,其心赤诚、天地可鉴,为存大崇气运、立下赫赫战功,天地可鉴,大功未竞却被狗帝秦世民逼死,还要背负谋逆的罪名,吴大人,你说我师尊能不能瞑目?你问我到底想怎样?而你们一个个天位真君,站在芸芸众生之上,享受亿万凡民的供奉,难道这一刻都听不到天地悲鸣吗?你们此时一心想脱离险境,不惜屈下你们天位真君高贵的膝盖,跑过来相求,竟然有脸问我想怎样?”
“……”吴澄思脸色已经变得酱猪肝色,要不是命门捏在陈海的手里,他早就忍不住御剑朝陈海这贼畜的面门斩过来了。
“嗬嗬!”燕台关城内的万千将卒悲声大吼起来。
姜晋、姜涵、姜明传等人,虽然有着各自的算盘,但大多数姜氏子弟还是为二祖姜寅的死,心里充满着不甘跟悲痛。
虽然这些年,姜寅并非特别照顾姜族子弟,令很多姜氏子弟颇有微辞,但二祖姜寅依旧是无数姜族子弟内心的骄傲,是无数姜族子弟心目里战无不胜的无敌战胜。
姜寅就这样屈死,被倒扣上谋逆的污名,哪一个姜族子弟甘心?哪一个姜族子弟心里不愤恨、不悲痛?
这些天,一个个姜族子弟像狗一样,被迫逃离家园,他们只能强忍住内心的悲痛、愤慨,无法泄,也没有地方给他们泄,这一刻都被陈海的话引导出来,仿佛万古洪潮一般,与守御燕台关的将卒,敲打着手里的剑戈戟盾悲声大吼起来。
有一种比杀伐兵气更为纯粹,更加浓郁、更加深玄的悲郁气息,在燕台关的上空凝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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