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房里有其他的病人,家属来来往往的,房门便没有关上。
白玦那时看到一群男生浩浩荡荡地从走廊那边走过来,虽然特意压低了声音,但听着还是叽叽喳喳的,兴奋异常。
中间的人右眉毛的位置上贴了一大块白纱布,右脸、脖子和衣服上都沾着已经干了的血,凝成了块儿,看起来分外惨烈。
但少年却满不在乎,张牙舞爪地比划着说些什么,眼睛弯成一个月牙,却依旧让人感觉里面有光,亮晶晶的,笑得肆意张扬又不尖锐,温暖得像个孩子。
颈间随着动作跳跃的项链划过银色的细小弧线,又轻轻地落在锁骨上,迎着走廊窗户外照进的夕阳,连着皮肤上沾染的暗红色血块都像油画色彩一样斑斓灵动起来。
于是白玦一直以来冰层一般的内心世界裂了一个缝,露出了底下的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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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的第二天晚上,白玦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没心没肺地根本没有什么别扭的过度时间,和他聊了几句之后便只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仿佛这四年的空白根本没有过,仿佛他这‘男友’前面没有多一个‘前’字。
一如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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