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也说过要回家,周围的所有人,都以各种理由搪塞她、欺骗她。
“真的,我亲自送你。”
[谢谢。]
冉阮彤极为懂事地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封禾渊却没有感觉到高兴——这是生分的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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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冉阮彤在一方小院子里认真养病,因为封禾渊答应自己等病好了就带她回家省亲。
再次喝光一碗药,她一把捏住封禾渊的衣袖。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回家了吗?”
仅仅是说了这一句,她便开始猛烈地咳嗽。
“你看这是好了吗?”
封禾渊喂给她一颗蜜饯,眉眼间全是温柔,“好好休息,等入秋我就带你回家。”
说罢他看了眼等在外面的大夫,放下药碗走出去。
“主子,夫人服用的是一种极为烈性的毒药。按照现在的这个情况,可能……熬不到入秋。”
封禾渊目光冰冷地看向他,“你没听明白吗?我要你医好她!”
大夫将头低下。
冉阮彤被灌下的是剧毒,她能活到现在,那都是用了各种名贵药材、天材地宝的缘故。然而如今,她的病情日况愈下,就算是灵丹妙药也无力回天。
她越来越瘦了,瘦得皮包骨头、脸上毫无血色,仿佛一阵风就会被吹倒。
不过她像是什么都没发觉一般,每天按时吃饭、睡觉、喝药,仿佛一切都会好起来一般。
直到有一日,她突然在纸上写,
[叔父,我是不是快死了]
封禾渊拿勺子的手一抖,里面的药都洒出来了。
他淡然地放下药碗,将洒在冉阮彤手背上的药汁擦干,“不会,谁吓唬你呢?”
[没有人给我讲,我猜到的]
生命即将逝去的感觉,谁能比本人更加清楚呢?
那种内脏的痛苦已经蔓延到全身,什么都吃不进去,就连喝药、呼吸都是一种酷刑。
每个入睡的夜晚,她都在想第二天自己能不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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