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跑几步,小殷的脑袋就耷拉下来,眼神开始涣散。
张月鹿往小殷嘴里塞了一颗药,一边跑,一边唤着她的名字。
小殷好像缓过来了,费力地喘着粗气,胸膛就像个破旧的风箱,呼哧呼哧。
张月鹿又掏出一个葫芦,往她嘴里灌药水。
她艰难地问:“老齐呢?”
没等张月鹿回答,小殷整个人弓起来,仿佛一个大大的虾米,一轮弯月。然后又慢慢地平静下来,变得松弛,舒展开来,最终瘫软在张月鹿的怀里。
没灌完的药,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打湿前襟。
粗重的喘息不见了。
面容逐渐平静。
就好像是睡着了。
张月鹿顿时瘫坐在地上,抱着怀里的小人低声呜咽,最终淹没在茫茫风雪之中。
齐玄素猛地惊醒,坐起身来,满是惊恐。
他整个人都被冷汗湿透了——他寒暑不侵,多少年不曾出半点汗了。
齐玄素大口喘息了一声,竟觉得身子有些发软,更是后怕。
他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没这么怕过。
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抓不住,留不下,才是真正让齐玄素觉得无力的根源所在。
说到底,齐玄素不是玄圣,他从来就不是心如铁石之人,虽然他不算是温柔之人,但他在心底又一直渴望着家人的温情。
想到这里,齐玄素忽然心中一动,取出“归藏灯”。
不知何时,“归藏灯”已经自行点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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