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纯忘不了妍淑妃伫立岸边的目光,那么冷,那么静,就像没有生命的雕塑,眼睁睁的看着他与和熙在水中沉沉浮浮。
他与和熙被人拉上岸后,妍淑妃就晕倒了,晕了一天一夜,翌日在慎刑司醒来,不言不语,也不吃不喝。和熙却至今未醒。
章皇后如今瘦形销骨立,唯有一双眼睛,熠熠生辉,燃烧着所剩不多的能量。
贺纶问贺纯,“这些事为何不写信告诉我?”
“母后说不能给你添乱,而且咱们的暗卫很尽责。若非他们,我与和熙难逃此劫。”贺纯抹着泪道。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因为他感到无力,只恨自己为何不能一夕长大,像五哥一般的高大,撑起一片天地,保护母后与妹妹。
贺纶良久无言,摸了摸贺纯的小脑袋,“把眼泪收起来,男子汉不应为怯懦而哭。”
贺纯惊讶的睁大眼,眼泪却流的更凶。这是第一次,五哥没有因他哭泣而斥责,还把话说的如此委婉。
出殡之后,就是七七四十九日的法事,这时候已经不需要百官来参与,百官有更重要的任务,他们要在新帝登基前处理各种积压要务,以备登基大典。内阁负责拟章程,拟好之后发放到礼部和宗人府。
法场依然设在乾清宫,白幡幢幢,香烛缭绕,每天都有八百一十个僧侣诵经祷告,日夜不停歇。
皇子、公主、妃嫔以及宗亲也是天不亮就集合,直至日暮西山再散去。
贺缄身为太子,自是在最前排,每日领着众人为父皇念诵经文,助其早日往生极乐。
他知道贺纶就在身后看着自己。
也很期待这个桀骜不驯的五弟跪拜在脚下的那天。
当然,他也准备了一份见面礼,西边的薄陵寺,非常适合清修静养,但能否静养至善终,就取决于贺纶的态度。
聪明的话,就乖乖看着他是如何驯服他的女人,并保持沉默。
四月十三,汤媛从噩梦中惊醒,舌端一阵刺痛。
她还在车厢,阿蜜正在玩自己的小手,左边是枇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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