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双手甫一被贺缄包住,汤媛就懵了,饶是再迟钝,也不可能不懂男人一再亲昵可能代表着什么。
难道真如太嫔娘娘所说……贺缄此番救她,不过是七分仗义,另外三分则是别的目的,譬如真想收用了她。
好在徐太嫔也说过贺缄不会用强,男人征服女人无非是恩威并施,只要她坚守本心,一切皆能化险为夷。
平心而论,汤媛若是贺缄,也会有这种想法,谁不想让身边亲近的都是可靠之人。但是她没办法成全他的心意,因为他给不起她想要的。
汤媛从来都是一个现实的人,即便面对爱慕已久的男子,又有一条可能长久在一起的路,她亦会冷静的分析各种利弊,最终选择不会留下遗憾的走法。
哈哈,她干笑两声,借着轻挽耳际碎发的动作脱离贺缄的手,“原来殿下没生气啊,早说嘛奴婢就不躲了。这两日可把我吓死了,那个我那边儿还有点事,下回见啊。”
她按住七上八下的心口就要跑,被贺缄一把攥住。
讲真,他捉她就跟玩儿一样,虽然汤媛不知贺缄身手如何,但就冲这点,挣扎什么的委实有点多余。她只好放弃,胡乱敷衍道,“殿,殿下还有啥事?奴婢赶着上课呢。”
“上什么课,你又不愿给我侍.寝?”他道。
怎么又扯到男女关系上了,汤媛连忙摇头,并不敢直视他眼睛。
“羽林卫并不似看上去那般光鲜,其中脱颖而出的人,除了自身素质更得有深厚的世家背景,剩下的就算再有能力也越不过去。”他含蓄的提醒她,以她的身份攀不上世家子弟,剩下的又都没出息,嫁给那样的人还不如做他的女人。又温和道,“其实跟我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我知道你喜欢孩子,我不在乎嫡庶,也不让你喝伤身子的避子汤好不好?”只要她想,他现在就给她孩子。
因为他已经有了完美的嫡妻人选,那人幼年中毒伤身以至无法生育,却是个不甘为家族抛弃的,无比需要他这样的合作伙伴,他亦能无所顾忌的独宠媛媛。
身为皇子背着心爱的女人连这种承诺都敢做,汤媛毫不怀疑就此跟着贺缄以后定能平步青云,只是她并不似看上去那么无害,也不能保证哪天不弄死他的女人,与其爱到陌路,不如让这份喜爱在最美好的时候戛然而止。
她心在流血,面上镇定,避重就轻的说,“殿下再说什么奴婢听不懂,也不会记得今天的事儿,只一条,奴婢喜欢钱但并非削尖脑袋要攀龙附凤。羽林卫在天底下最尊贵的人眼里确实不够格,可在奴婢眼里,那真真是高攀了,殿下若是有心,不如念在太嫔娘娘的面上为奴婢物色一个老实人吧。”
想得倒美,此生她再敢给他戴绿帽子,他就让她哭都没地儿哭。
贺缄眼眸一沉,唇角绷紧。
但只要他稍稍认真,她就扯东扯西的回避或者干脆逃跑。包括他与她的第一次,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得手。
好吧,来日方长,贺缄想通此节,便不再追迫,冷静片刻,脸上如风雪过境的阴沉立时烟消云散。
他放开她,无所谓道,“随便你。只这世间没什么真正的老实男人,你慢慢挑吧。”
汤媛自心底不由发出一声叹息。
若说方才心里一点也不期待贺缄是真的在追求她,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这种白日梦想想就好,一旦成真未必是好事。如今见他“追求”失败非但没有恼羞成怒仗势欺人,还表现的蛮有风度……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比起贺缨贺纶,他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皇子,在这种不平等的制度下,依然尽可能的给予她尊重。
殊不知在贺缄眼里,她根本就是掌中之物,还怕她飞了不成?
晚点儿吃养的更肥。
贺缄一脸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时辰尚早,进来坐坐吧。”
人家都表现的这般拿得起放得下了,汤媛觉得自己再别别扭扭的不免有矫情之嫌,便从善如流,迈入小轩,说是坐坐,其实就是伺候他老人家,给他烹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