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不是被贺纶附体了吧?
好好好,我不说。汤媛暗暗翻个白眼。
秦氏也懵了,看看汤媛,又瞅瞅贺纯……的裤子,到底是自己带大的孩子,心下立时了然,便对汤媛递了个眼色。
春寒深夜的,总不能抱着湿哒哒的六皇子回景仁宫,万一着凉她们岂不罪加一等,旁边便是南三所,赶紧抱六皇子找他哥去。
可她没想到这个已经混到紫裙的一等宫女竟是如此蠢笨,使了半天眼色还是无动于衷。
汤媛哪里是蠢笨啊,根本就是吓呆了好不好!
去,去贺纶那儿!
可不可以不去?
那就是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啊!
秦氏气的脸色铁青,狠狠瞪了汤媛一眼,起身暗暗拧了她一把,痛的汤媛低呼一声。
“哎呀,这位姑姑是怎么了,千万别摔着殿下。”她温和的扶了汤媛一把,转而对贺纯笑道,“殿下最乖了,你看这宫婢傻乎乎的,咱不让她抱,免得沾上傻气。”
对对,我有傻气。汤媛刚要将贺纯丢给秦氏,便听贺纯一声怒喝,“走开,别碰我!”
秦氏被他斥的忙不迭后退。
众人齐刷刷瞪着汤媛。
死,是自己作的。以后再不敢管路边的小孩了。
她欲哭无泪,被大家簇拥着浩浩荡荡捶开南三所的大门,又浩浩荡荡来到东所,最后站在了东所偏殿的暖阁,贺纶的私人领地。
每经过一道关卡就少一拨人,现在就剩她和怀里的六皇子了。
哦不,对面还有个抱着胳膊的贺纶。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俊美的近乎邪气,穿一身宝蓝柿蒂暗纹的家常袍子,束发的白玉簪通体莹润,在微黄的烛光中泛着冷月的清辉,他神情不温不火,从下至上扫了她一遍。
事情缘由贺纶已经从秦氏口中得知。他收起视线,掏出帕子掩了掩鼻端,不耐烦的催了声,“还愣着干嘛,赶紧给他换啊,动作利索点,把那裤子扔……算了,你揣着吧,别弄脏我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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