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惯他这幅样子,好像所有人所有事都入不了他的眼。
她不信他活在这世上,面对什么都能维持着这副不为所动的冷淡样子。
“五百万?”
“……”
“五千万?”
“……”
“五亿。”
温衍终于有了反应,侧过头朝她瞥来一个眼神,要笑不笑的。
如果有朝一日能看见这个男人对一件事物有了像她对金钱那样的渴望和执念,她甚至坏心眼地想,要把这东西抢过来,然后逼着他露出害怕和脆弱的样子来。
“您看,钱到一定数目了,您也会心动。”盛柠得逞般笑起来,“我们半斤八两。”
“没错。”
“?”
这个回答料所不及,车厢内轻微颠簸,盛柠的目光不自觉扫到他的侧脸,看到他唇角间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现在拿五亿出来,我立马跟你玩。”男人眉峰微挑,像在逗她又像是在嘲讽,“嗯?拿得出来么你?”
盛柠垂着眼皮不说话。
而戴春明叭叭叭就是一顿输出。
“才跟你说了要把注意力都放在口译考试上,还没毕业呢就别老想着那些个名名利利、虚头巴脑的东西,你毕业后能去哪儿,这都得看你自身的专业能力,要是连一个口译证都拿不出手,就算跟这么大的老板交上朋友了又有什么用?”
说了一堆,铺垫够了,戴春明终于问到点子上:“你跟温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盛柠:“这跟您没关系吧。”
见盛柠面色不爽,似乎很不服他的管教,戴春明也低沉了声音,带着几分威慑:“怎么?老师平时带着你去见了多少世面,你问问咱们院还有谁会议实习的机会比你多的?就为了署名这么个小事儿还在跟我小心眼?”
盛柠表情淡定,夹枪带棒地讽刺回去:“拿了我的心血给您侄女铺路,您本来就是理亏的一方,我希望您别理所应当地觉得我就活该吃这个亏。”
“什么意思?”戴春明猛地一顿,语气变紧,“上午还好好的,温先生一来就又不服要跟我对着干了?你难道能让他来找我谈?”
她知道戴春明故意说这些话,就为了拐着弯问她跟温衍到底什么关系。
盛柠故意答非所问:“怎么?您怕了啊?”
“……”
戴春明瞳孔缩紧,脸色变了。
兴逸集团的老总特意找上门来,还指定找盛柠,这事儿确实古怪。
盛柠本科是笔译专业,考到燕外高翻学院来后才开始系统学的口译,需要现场口译的中外会议场合都得他引荐她才能去,有温先生参与的会议她以前都没去过,能有什么本事在别的地方认识到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