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屋雪江静了片刻,才开口,“甚尔君,如果不持续吃药,就会死的话,你会每天吃药吗?”
“像你这样的状态吗?”禅院甚尔直勾勾的看着她,鹤屋雪江点了点头。
“不会。”他果断回答。
鹤屋雪江能听出,禅院甚尔是真的丝毫都不带犹豫。
蝼蚁尚且苟且偷生,在生死一线之间时,能有多少人真的不在意自己的生命?
他就不在意,真的不在意。
鹤屋雪江笑了。
不愧是她的缪斯,这种态度,就和那一天她在灯牌下,第一眼看到他时,心中一瞬间的触动一样。
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意。
一匹流浪的野兽。
她笑了。
一笑,就牵扯着胃都痛起来了。
禅院甚尔凝视着她,沉默几秒后,伸出手捂住她的肚子,“是这里吗?”
鹤屋雪江往后退了退,让发软的身体倚靠在墙上,呆呆的低下头,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果然好热啊。”
就像是一把火。
两人之间的间隙,不到十公分,像是强壮的青年伸手把女人抵在墙角,鹤屋雪江觉察到这一点,又忍不住想要笑了。
她推了推禅院甚尔,他没有松手,她就干脆整个的往他怀里倒去。
靠进他的胸口的那一刻,他的肌肉就紧绷了起来。
她抬起眼,禅院甚尔的脸笼罩在阴影中,唇线抿的笔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漆黑如墨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的目光在他抿的发白的嘴角转了一圈,笑了起来。
不习惯吗?这样的肢体接触。
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好暖和啊,你的身体。”她轻轻的攥住他敞开的衣襟,用柔软的头发蹭了蹭他的胸口,“抱紧一点。”
禅院甚尔沉默了几秒,伸出手,将她紧紧的压进胸口,垂着眼,声音凉凉的,无甚波澜,“这样?”
她冰凉的侧脸贴上他滚热的胸口,舒服的眯起眼,“你好暖和啊……真想藏到你的身体里去。”
“……”
“甚尔君,你抱我走吧。”鹤屋雪江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目光闪闪的望着他,“就在前面几步,我不想走了——”
禅院甚尔懒洋洋的掀起眼皮。
他意义不明的动了动嘴角,扯动嘴角的伤疤随着肌肉的动作上挑。
“把我当交通工具吗?”
昨晚鹤屋雪江亲口许诺,他只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拿钱。
现在才第二天,鹤屋雪江就开始使唤他。
他的声音凉凉的,“我可没有这项业务。”
虽然这样说着,他还是搂住鹤屋雪江的腰,轻轻松松的单手抱起了她。
鹤屋雪江下意识的抓住了禅院甚尔的头发。
“甚尔君……”
禅院甚尔瞥向她。
她沉吟了一阵,才谨慎的开口,“那按你这么说,陪我睡觉,应该也不在你的业务范围以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