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和微坐在马车上出神,秦潇言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顾和烟没跟着。她心里一团乱麻,秦潇言回来了,那他们怎么办。
赵埕旭总说顺其自然,就算秦潇言回来也没事儿,他们好歹有层姻亲关系,秦潇言不会把事情做绝。
更何况做那些事的是他父亲,现在不兴父债子偿,他父亲已经死了,再计较,那秦潇言也太没品了。
赵埕旭心里早有思量,推出一个顶罪,给了天下百姓交代还能顾全大局。
顾和微心里却没那么坦然,且不说秦潇言会不会被他们糊弄过去,就说那点可怜巴巴的姻亲关系,秦潇言会在乎?
顾和微让车夫快点,这冬日越来越冷,马车半点都不顶寒,回到侯府,下人又是递茶又是捧暖炉上来,顾和微匆匆接过,抿了一口,“去请侯爷回来。”
下人行了个礼就要下去,顾和微又把人给叫住了,“算了,回来吧,吩咐厨房备些好菜,等侯爷回来用。”赵埕旭手下又不是没人,秦潇言一进城,估计就已经知道了。她还是老实在家里等着吧。
顾和微坐立难安,秦潇言回来相府,她又让人给她姨娘递了封信,等全忙活完赵埕旭还没回来。
前几日天气阴沉沉的,今日拨云见日,到了晌午太阳当空,顾和微却没什么暖意,让人往前头看了好几次,才把赵埕旭等回来。
赵埕旭向来涵养极好,泰山崩于前也不改色,顾和微看不出什么来,忙把人迎进屋,又把屋里丫鬟全支出去,“侯爷,秦潇言回来了……”
赵埕旭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本侯知道,秦潇言回了相府,还要劳夫人备上厚礼去相府走一趟,父亲那里也多走动。对了,陈姨娘那里……”赵埕旭欲言又止,他虽然不在意顾和微是庶女,但是先前并未同陈姨娘那边走动过。
陈姨娘虽是顾和微的生母,但说到底不过是个妾罢了,要走动也应该和嫡母,只不过嫡母早逝,和相府的关系才慢慢远了。
赵埕旭知道顾晋舟不是那种听耳旁风的人,但不妨碍试一试,万一成了呢。
顾和微差点被气乐了,赵埕旭到底哪儿来的脸说这话,想当初回门的时候,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顾晋舟重礼,回门当日根本没让陈姨娘出来,只说行了礼之后去后院看看,顾和微那时还有期待,望了赵埕旭一眼,可他提都没提。
顾和微自知庶女出身,心中没多计较,可也不是由着赵埕旭想什么便成什么的,她道:“侯爷又不是不知道,姨娘在父亲面前说不上话的。妾身是庶女,姨娘行事谨小慎微,怎敢向父亲打听这种事儿。”
赵埕旭皱了皱眉,“也罢,明日本侯亲自去趟相府。”他看了顾和微两眼,“夫人连日施粥,实在辛苦,”他作势握住顾和微的手,却觉得异常冰冷,不禁道:“怎么这般凉?”
赵埕旭骑马回来的,外面虽然冷,可他手脚都热乎,再加上年纪轻,身上就没凉过。怎么顾和微手这么冷,赵埕旭脸色不好,在屋里待了一会儿,他觉得屋里都不暖和,“没烧炉子吗?”
屋里没丫鬟,顾和微被赵埕旭攥着手,感受着一阵阵暖意,她愣了愣神,她和赵埕旭有多久没这样过了。新婚浓情蜜意,后来两人越来越疏离,顾和微看着赵埕旭的眼睛,忽地笑了,“晨起去施粥,不在屋里,不必点炉子。外面形势不好,妾身能省点就省点。”
赵埕旭不悦道:“也不是这个省法,怎么能从你身上扣银子。”
顾和微鼻尖都红了,眼圈也隐隐泛红,像是冻的,又像是委屈的,她回来还没脱下披风,一张小脸隐在雪白的毛边中,愈发楚楚动人,“不要紧的,蜂窝煤还囤着些,要紧着母亲她们,现在炭也不好买,白日不烧也行的,侯爷书房要常点着炭的,现在中午,晒太阳也暖和。”
齐阳侯府还养了不少闲人。
书中顾和微手段强硬,把关系处理的十分融洽,手里有天价嫁妆,谁都巴着捧着。现在什么都没有,公中银子都得精打细算,顾和微厌烦府上这群闲人,也厌恶赵老夫人拿捏姿态。
顾和微体贴入微的一番话,给上了不少眼药,她和赵老夫人不对付又不是一天两天,不趁着这机会坑她一把都对不起自己,至于难得可贵的夫妻情分,顾和微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个了。
等她怀了孩子,才是依仗。
赵埕旭听完面露不快,心中微痛,“辛苦了,府上养了太多闲人,她们年纪也不小,你看着安排。”想起他的母亲,赵埕旭又是一阵头痛,“母亲那里你多担待,父亲走得早,母亲不容易,和微,以后你就不必晨昏定省,屋里也烧上炉子,别委屈自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