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想不想离开?”趁涂抹药膏时,姜氏轻声问女儿。
嗯?离开?元昭抬眸,“阿爹和阿娘呢?”
姜氏沉默片刻,移开视线道:
“府里还有你二哥、三哥他们,阿爹和阿娘要迟些才能走。昭儿还小,走了也无人在意。”
“谁说无人在意?乐安就很在意。”元昭不以为然,“我突然不在了,阿爹或许无人敢动,可乐安肯放过阿娘?”
即便有东郡的姜氏一族在,阿娘不会受辱,只会受死。身为子女,怎能苟且偷生,让母亲替自己受过?
“我不走,大不了以后尽量忍着点。”一般的刑罚弄不死她,顶多受点罪。
一句话,让姜氏险些破防,眼眶瞬间红了红。但旋即恢复原样,温和一笑:
“随你吧,若实在忍不住了,就走,啊。”
“嗯。”元昭点点头,朝珊瑚拎来的食盒探头探脑的,“有什么好吃的?”
“有羊肉烤饼,莼菜鲫鱼羹和鸡蛋羹,还有枣糕和松黄糕。”珊瑚欣然道,一边将食物摆到旁边的案上。
烤饼的外皮酥脆,肉馅浓香,一向是郡主最爱吃的,分量最多,其次是韭菜鸡蛋羹。还有一小份粟米饭,这是固定的饭食。夫人非要她吃的,说长力气。
“那祖宗,对不住,我饿了,待会儿再跪哈。”
元昭双手合什,正儿八经地朝祖先的牌位叩头告罪,而后起身,笑嘻嘻地坐到一边吃了起来。阿爹是罚她不许吃夕食,可阿娘没罚,更没说不准她偷吃。
果然,偷吃的滋味最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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