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吧?”
陈老太爷撇嘴一笑。
“是啊,的确英雄好汉,好的让人忍不住心生嫉妒啊。”他说道,带着满满的感叹,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看陈清。
无父无母低贱出身私盐贩草莽竟然能披上官衣,披上官衣在如今这个世道也不是什么难事,花钱就行,但他还竟然挣出了一个杀敌卫国的英名。
陈清只是淡淡笑着不说话,但面皮上的一丝僵硬还是没逃过陈老太爷的眼。
“我见过也知道那些流寇草莽的战斗力,”陈老太爷摸着枯皱的脸缓缓说道,“那些人悍勇,亡命之徒,且不乏练得好身手,但真要跟咱们正规队伍对上,却往往一冲即散更不用说那些更加彪悍的革达子军队。”
陈清默然不语。
“这个年轻人竟然没有当个自由自在的悍匪,或者说就算想要个好名声,那花钱买个官有权有势当个富家翁几代相传肯定没问题,但他竟然…”陈老太爷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面皱眉一面说道。
他竟然会想要练兵。
“是练兵,而不是练家丁。”他喃喃自语。
这是完全两个概念,但对于很多人,哪怕如今坐到高位的武将来说,如果有足够的钱粮,第一个念头便是用于属于自己的家丁,而兵练得再好,将领说调动便调动了,这个世道,谁肯舍得花费财力物力心力为他人做嫁衣。
“仅仅就今日看到的那一百人,花费的钱粮便绝不少,更不用说其他,”陈老太爷看陈清,“河中驿如今有多少兵马?”
“按定制有兵丁一千,马匹五百。”陈清答道。
“实际上,远远不止这个数吧?”陈老太爷一笑,“我听说这小子救你的时候,还不过是个官屯官,没权利调动操练兵马,拉出来迎战革达子的是盐巡的盐丁?”
陈清的腮肉微动,没有说话。
陈老太爷也不用他回答,自言自语的说下去。
“算起来,那一次他先后相隔不到五日两次迎战革达子先锋,至少上阵二千盐丁,而他这种人,敢这么做,那么真实的兵力肯定不少于三千…”他说道,神情说不上是什么意味,“一个盐巡,三千”
他喃喃自语,忽的一拍扶手站起来。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他说道,“不错不错,有眼光有大胸怀…”
他看向陈清,浮现笑容。
“请他来家里吃顿饭,这个年轻人值得相交。”陈老太爷说道,一面抬手拍了拍陈清的肩头,“何况他还救了你的命。”
再次听到救命这个词,陈清终于开口了。
“他不是救我的命,他是差点要了我的命!”他猛地喊道,面上青筋微爆,“此人心狠手辣心机深沉绝非善类!”
陈老太爷看着他。
室内一阵沉默。
“就是因为这个,你才要压他一头?”陈老太爷忽的沉脸瞪眼喝道。
陈清呼呼喘气,紧紧绷着嘴。
“有本事跟他战场上比高低,用个女人争什么闲气?”陈老太爷瞪眼喝道,“真是丢男儿的脸!”
“是啊,有本事他凭他自己和我争胜负啊,何必用晋王来压我?”陈清亦是冷笑道,“他不是靠他自己吗?有种一直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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