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宝愣愣看了他一刻,并没有接过书,而是就手将周良玉的手翻过来。
手上新旧茧子慢慢(我觉得是‘满满’啊),掌心红红着,还带着石灰沫子,怪不得这些日子他总是早早的就走了,天黑才回来,打得柴挖的药也不见多。
“你傻啊,挣了就挣了,干吗要买这书,不当吃不当穿的。”刘梅宝觉得鼻头发酸,闷声说道。
周良玉只是一笑,“你看了书,还可以再挣钱嘛,能当吃也能当穿,这不是浪费。”
“多少钱?”刘梅宝抬头看他,问道。
“不贵不贵”周良玉只是不说。
这时候书籍并不流通,好些读书人读的书都是自己抄的,再看宋郎中铺子里,统共只有两本药书,珍贵得很,轻易不外借,自己都舍不得看。
这本书,做工精良,肯定下不来一百文。
“抵一斤猪肉吧?”刘梅宝塌嘴说道。
临近年节,物价又是飞涨,米价已经涨到一斗五百文了,猪肉也由曾经让刘梅宝觉得贵的一百文,飞涨到二百文。
周良玉嘿嘿笑不言语,刘梅宝也没再问,去烧了热水,拉周良玉在灶火前坐下,给他洗擦手掌。
看着并头而作的两人一边低声说话一边不时笑,宋三娘子从窗缝收回视线,轻轻叹了口气,揉揉酸疼的肩,再次走回织布机前。
吱吱呀呀的织布声再次在小院里响起来。
对于书的事,二人都没有跟宋三娘子讲,宋三娘子也不问,双方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周良玉的眉眼难掩一丝自豪,吃饭时总是忍不住咧嘴笑。
已经进入腊月了,天气越发的冷,到吃晚饭的时候,还下起了雪,一家人挤在灶火间,就这尚未熄灭的灶火,这饭饭倒也吃的暖和。
宋三娘子正给周良玉说明日买些花红香烛祭祀的事,忽的听巷子里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咚咚的被拍响,吓了三人一跳。
“三娘。”门外有人喊道,是宋郎中的声音。
刘梅宝忙起身过去开了门,看宋郎中抱着一个小童也不打伞,就站在外边。
小童穿的厚厚的带着虎头帽,不过三四岁,咬着手指好奇的看着刘梅宝。
“虎头,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