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亡斧者,意其邻之子,视其行步,窃斧也;颜色,窃斧也;言语,窃斧也;动作态度,无为而不窃斧也……”顾十八娘低声说道。
灵宝不明白看向顾十八娘。
“就是说,一个人丢了东西,就怀疑是邻居偷的,然后怎么看邻居的说话动作都像小偷,等真的找到丢失的东西,再看邻居又怎么看都不像贼……”顾十八娘给她解释道。
“妹妹读书不少啊。”保定侯三公子笑赞道,没想到一个匠人除了医药书还读过《列子》。
顾十八娘笑着谦虚说声略知一二而已。
“他机敏有才,实乃百姓之福。”她笑道,这样聪明的人,对百姓来说总是要比摊上一个糊涂官好。
保定侯三公子点点头,“何止呢,简直是上下拥戴,短短半年就扫平盗匪,换得治下清明……”
“不是说那里衙吏涣散,他年纪轻轻,又是个外乡人,且状元之身被贬,只怕……”顾十八娘皱眉说道。
这样想来,顾渔的境遇比顾海要糟糕的多,顾海面对的是环境恶劣,而顾渔则面对的是人心不古,嘲讽轻视不屑可是比真刀真枪还要厉害,对一个官吏来说,那绝对意味着要被孤立,要被束缚手脚,步步难行。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保定侯三公子笑道,吃完最后一口茶,灵宝忙机灵地给他斟上,“那些追贼剿匪所得,足以让一个衙役乡勇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