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之后,大家闺秀之躯,就该学习女工琴棋,为母分忧家事,学侍奉理家之道,偏去抛头露面做匠人之技,不知进退,不知避嫌,与那些商贾浪荡子相交,对自己的堂姐逞凶斗狠,你可知错?”顾洛儿双手端放身前,看着顾十八娘,继续问道。
顾十八娘抬起头,显然正努力压制着怒气,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长幼有序,哼,说的好,我就是没读过书,也知道所谓长辈亲族,该是扶老携幼,而你们呢,你们无视老族长遗命,先是要夺小姐家的房子,又夺走其维持生计的商铺,怎么那时候不说尊卑长幼?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们这些金食玉羹养着的小姐,竟然反过头来指责小姐自己谋生?难不成,你们要她饿死才对?”灵元跨上一步,指着顾洛儿的鼻尖喝道。
顾汐儿大怒,跳过来伸手打下灵元的手,“你什么东西?敢跟我堂姐这样说话!”
顾洛儿倒是神色微变,冷冷看了灵元一眼,“你是她什么人?”
目光再看向顾十八娘,更为凌厉。
“你一个闺阁女儿,如何与这等男子相邀游玩?”她喝道。
灵元咬紧下唇,他什么都不是,他也没有足以对抗这些尊贵小姐的身份,他跳出来说话,对顾十八娘无半点帮助反而只会让她更添屈辱。
“他是我药铺的伙计……”顾十八娘深吸几口气,因为压制翻腾的怒意而将手心掐出了血。
“伙计,哼,你果然是自甘下贱,去做匠人,你的母亲竟然容你如此行事,真是有辱我顾家门风,不配做我顾门之妇!”顾洛儿打断顾十八娘,喝道。
当这句不配做我顾门之妇传入顾十八娘耳内,她的脸上猛地血色全无,竟踉跄一步后退。
这句话,这句话,就是母亲为表清白自尽后,那些族里的长辈们曾说的话,他们说母亲不配为顾门之妇,不配进祖坟,不配与父亲合骨……
她以为解决了顾宝泉那个混蛋,今世就再也不会听到这句话,没想到……
“洛儿堂姐,我不过是谋生而已,怎么就是自甘下贱了?难不成只有睁眼饿死……”顾十八娘看着她似是自言自语道。
“没错,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顾洛儿铮铮说道,微微抬着下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方要再说话,就听顾十八娘一声厉笑。
这笑声响亮,包含着几分满满的怒意,站在四周的小姐们不提防,竟被吓得打个寒战。
“好,好,好个自甘下贱。”顾十八娘看着她,一扫方才的隐忍退让,双手一抖,跨上前一步,直直看着顾洛儿。
“像尔等女子,不过是在家靠父母,出嫁靠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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