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果然还是没有瞒住母亲,那其他人会不会也察觉了?顾十八娘脑子飞快地转动,再一次将事情的经过重放一边,幸运的是顾宝泉那畜生有心做龌龊事,特意选了没人的地,再加上身边的人可能已经得到吩咐,不仅不敢来打扰,反而防着别人闯过来,因此这醉卧四周并没有其他人,而自己行事小心,再加上顾宝泉醉的迷糊,并没有让看到自己,她可以确信这件事没有任何痕迹留给旁人猜测到她身上来。娘之所以一下子猜到,是因为那蟾毒的缘故吧?这合族大众,能瞬时制出大量蟾毒的人,只有自己了吧,别人不知道,曹氏是最清楚的,她也亲眼见到过……
伴着她这一声是,曹氏整个人抖得筛糠一般,她踉跄后退,跌坐在椅子上。顾海大惊,忙上前扶她,焦急询问。
“你竟然……你竟然去害人……”曹氏握着胸口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泪如泉涌。
确切地说,是shā • rén,她知道,顾十八娘也知道,蟾蜍有毒,方才那大夫说了,能要人命的。天啊,她养了什么样的女儿啊?
“没害死。”顾十八娘的声音带着几分遗憾。
“你这个……这个……不肖女。”曹氏气急攻心,猛地站起来,颤抖的手指着她,眼一黑,又坐下来。
“娘。”顾海摇着她的胳膊,“到底怎么了?”
曹氏还是没有答话,她怔怔看着眼前跪着的女儿,神色如此坦然,眼中竟然还带着笑意,曾经清秀温婉的眉宇间凝结浓浓的戾气,那嘴边的笑意,让人不由寒意顿生。这是她的女儿?这个真的是她的女儿?从曾经的随意说shā • rén,到如今果真动手了,她,她怎么做得出?这是人,是人命啊。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曹氏只觉得气血上涌,她抓起桌上的手炉砸了过去。
“娘,不要。”顾海大惊,伸手一挡,带着炭灰的手炉在顾海胳膊上一绊,擦着顾十八娘的额头飞了过去。
“娘。”顾海扑通跪下了,抱着曹氏的腿,“娘,妹妹怎么了,你千万息怒,妹妹还小,有什么不对,你教她,骂她,只是别打她,妹妹身子弱,又操劳如此,她……她经不得打,你要打,就打我吧……”
顾海说着,想到妹妹这些日子的辛劳,想到家境的地下天上的变化,放声大哭起来。
直直跪着的顾十八娘泪水慢慢流出来,眼中如同充血般通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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