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你节哀,亏得阿沅大姐儿照看,奶奶走的安详,发送的顺畅,老爷,你莫要伤了身子,仔细奶奶不安心。”张四哭道,一面摇着手想去扶起刘小虎,再看外边林赛玉与阿沅早已泪流满面。
“阿沅大姐儿,我刘彦章谢你。”刘小虎听了,几步跪行过来,也不看冲外边又碰碰叩起头来,幽深室内回声激荡,转瞬额头已是鲜血淋淋。
“二郎,你快些起来。”林赛玉拭泪哭道,刘小虎原本没注意外边来了谁,骤听这声音,不由一顿,双眼茫然看过来,一面喃喃道:“如何是她的声音……”他的视线早已经适应了这室内,一抬眼便看到站在张四身边,已经半蹲下来的林赛玉,眼前这个妇人,不施粉黛,装扮一如以前,不由眼泪掉了下来,二人泪眼相视,一时都不说话。
“让你见笑了。”伴着张四手透过栅栏将唐巾给他戴上,刘小虎回过神来,脸上神情便又恢复了淡漠,一面接过衣裳穿了,一面淡淡道,却是再不看林赛玉一眼。
“二郎,你可有怨?”林赛玉问道。
刘小虎换了衣裳,神情也不再激动,听见问,便看向林赛玉,微微一笑,道:“你放心,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我知道了。”
看他这样一笑,林赛玉那收住的眼泪顿时又掉下来,却是不再说话,只是怔怔看着他点头,看她这样子,刘小虎也没有移开视线,二人又隔着黑黑的牢柱呆呆凝望起来。
牢外传来衙役不耐烦的呵斥声,林赛玉回过神,忙从身上拿出一叠子写满字的纸张,递了过去,道:“我去你的地里看过了,你做的很好,做到了棉花苗的早、全、齐,只是不够匀,壮,虽说棉是耐旱性强,但万物土是本、肥是劲、水是命,你选的地墒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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