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刘氏以及曹花当日为人和善,这些邻里也是日常走动的,但从这妇人来了,便说官民不相配,断了来往,让邻里们很是看不上眼,就有那安心给她添堵的邻居开门走出来看热闹。
听见那妇人哭道:“欺负我娘家没人,好苦也,婆婆嫌弃,如今有了身子的人,也将我打发出去,这才进门多少日子,你们家如今富贵了,心高遮了太阳,就要再寻高枝去,将我打发走,这世上可是没了道理!”就有邻居指着对路人道:“这妇人说的梦话,刘大官人自正月就休了她,那时正败落呢,这富贵也不过这两日,也不怕闪了舌头。”
正哭骂着,刘家的门咯吱开了,宋玉楼抬眼看刘小虎走了出来,顿时更是哭的梨花带雨花枝乱颤,说一声好狠心的二郎,抚着肚子就往地下溜。
“好姐姐,我正要去接你回来,家里忙乱,又怕扰了你安胎,你竟自己走回来了。”刘小虎含笑道,一面看小丫头,“快扶大娘子进来。”
一席话不仅让宋玉楼有些发呆,看热闹的听见了,也都愣了,看着那惶恐的丫头扶起那妇人,跟着刘小虎进了门,便都点头道:“到底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便有人呸了声,低声道:“大官人半年五个月不在家,哪里养出来的孩子……”
却说宋玉楼跟着刘小虎进了门,不由的心惊肉跳,总觉得哪里不妥一般,听得身后张四大力关上了门,心更是跳了两跳,怔怔瞧着走在前面的男人,模样身段一如以前,却觉得不认得一般,见也不往屋子里去,带到了后院的廊下,吩咐小丫头搬了藤椅放在紫薇架子下。
“你们下去。”刘小虎淡淡说道,看着俩丫头起身低头而去,站在自己身边的绿玉自进了门就浑身哆嗦不停,此时被刘小虎一眼看过来,哪里敢停留也不顾宋玉楼几步走了。
“宋大娘子,快些坐吧,你如今也有四个月的身子了,可不能在大日头下站着。”刘小虎含笑说道,自己轻轻撩衣,就在对面坐下了。
宋玉楼听他慢慢吐出这句话,尤其是在四个月身子那几个字上加重的语气,如被提到冷水盆内一般,再看这男人望着自己面色含笑,却让她在大日头下打了寒战。
“二郎,”宋玉楼心思一转,忽地扑身跪在刘小虎面前,哭道,“我被那奸人害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但凡饶了我这一遭,我日后再有如此行径,只叫天打五雷轰,死无全尸。”
低着头,看不见那男人的脸色,也不见他起身相扶,只听到上面有低低的嗓音道:“往日的情分……好姐姐,这往日的情分我如何能忘了?你放心,快写起来。”
宋玉楼一惊,有些愕然的抬起头,就这么简单?看着眼前这男人面色含笑,伸手将自己扶起来。
“也是我的不好,常年不在家,你一个妇人家,难免被人骗了。”刘小虎蹙着眉头,叹了口气,道,“只是,这孩子却不能留。”
宋玉楼有些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说起来她还从没见过刘小虎在她跟前这个模样,不管是温柔怜惜,还是厌恶又打又骂,她都能应付自如,但此时这不阴不阳温水煮青蛙一般,倒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了。
“二郎,这孩子也可能是你的,你忘了,那日你吃了酒,我去书房看你……”宋玉楼吸了口气,哭道,话没说完就听刘小虎慢慢道:“好姐姐,你如今的事,也瞒不住,就算是我的,只怕也没人这样想,纵使生下来,他也要遭人白眼……再不然,姐姐还想留条后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