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种的更多,定要比这里要好看。”
英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二人正说着话,只见一旁慢慢走来一个老汉,背负着双手,穿着一件青白直缀,看到油菜开花了,自言自语道:“好些日子没来,竟然开花了,也好,看看能如他所说榨油否。”一面看了英儿手里头上的花,笑眯眯的道,“丫头,戴这些就够了啊,别再摘了。”
说的英儿一吐舌头,躲到林赛玉身后,林赛玉忙冲他行礼,说声抱歉,一面打量这老汉见他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但面色红润,看着比乡间老农多了几分儒雅,耳中听那老汉点头笑道:“不怪,不怪,随手撒下,供人观赏而已。”
林赛玉喜这老汉好脾气,忙笑道:“老丈撒下的云苔,不仅能与人观赏,再过一个月,就能取籽榨油了。”
那老汉本已慢慢的走过她们身旁,听了这话收住脚,上下打量林赛玉几眼,见着女子清雅朴实,穿着打扮像农妇又不像,便哦了声,饶有兴趣的道:“小娘子也知道云苔榨油?”
林赛玉听他这一个也字,也有些惊讶,这些日子她留意常吃的菜油,也问了一些店里的伙计,知道如今的油品种多样,各地均不相同,小丁哥年纪虽小,走的地方多,那一日听她问,便大有兴趣的给她数起来,说道:“我在延安府吃过杏仁、红蓝花子、蔓菁子油,咱们过冠氏县时,吃的多是苍耳子油,咱们家除了大麻油,老夫人还爱吃旁昆子油,二房大爷家都爱乌桕子油,前些日子大官人还从海边带来了鱼油,除了几个姑娘吃,合家都吃不惯,一并让送姑娘家去了……”
他说了一大堆,林赛玉没有听到有云苔籽油,便知道如今此油尚不为人所知,今日在乡间偶遇一个老汉竟然知道,不由惊讶道:“老丈也知道?怪不得种了这些云苔。”
老汉呵呵笑了,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人说过,闲来无事试试罢了,”说着打量林赛玉几眼,道,“听小娘子的语音,是京城来的。”
林赛玉点点头,她前世今生都生在北方,靠近河南的地界,话音带着河南方言的味道,也就是当今的京里话,很好辨认,说道:“京城去年冬也种了许多云苔,再过段日子熟了就可以采了榨油,便能印证老丈的话。”
那老汉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摇头道:“小娘子有此见识,倒和子容那老儿想一起了,不过,可惜,那一片云苔,早成了京人腹中之物了。”
林赛玉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一脸惊讶,不相信般的问道:“吃了?”
老汉点点头,也不再多言口中笑念道:“江晴日暖芦花起,恰似春风柳絮时。”转身慢行而去,林赛玉怔怔望着这个出口成诗的“老农”的背影,犹自震惊于他传达的信息,那淤田费心栽下云苔,被吃了?
苏锦南也一定知道了吧?是自己当年劳烦人家找来的云苔苗,那不是钱的事,关键是用心,自己许诺他翻倍的效益,到如今只怕刘小虎的淤田司只给了他本钱吧?林赛玉突然觉得有些脸热,一丝愧疚一丝恼怒,为什么就是不听?
“大姐儿,咱们家能种这个吗?咱们回去也种吧?真好看。”英儿在一旁大声说,一面接着往头上插花。
林赛玉被她这句话喊得心思一动,喃喃道:“欠人家这么多情,我如何能心安?反正也闲来无事,这里的土质天气又极为合适,他的家又在这里,就地取材就地生利再好不过。”说着拉着英儿摇了摇,道,“英儿,咱们在这里住一年如何?”
英儿哈了一声,点头不迭,“好啊好啊,”一面又皱眉道,“可是,咱们住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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